全犧牲


「全犧牲」這三個字雖不見於聖經,但這句話可釋為:「捨棄一切」,類似說法在聖經的章節內。聖保祿講的「脫去舊人」和「致死舊我」都是雷神父講「全犧牲」的根據。雷神父最佩服聖保祿的態度:「為猶太人,就成為猶太人,為贏得猶太人」;「對於在法律下的人,雖不在法律之下,仍成為在法律下的人,為的是要救些人。所行的一切,都是為了福音,並能與人共沾福音的恩許」。聖保祿也說:「你們該懷有基督耶穌所懷有的心情;他雖具有天主的形體,並沒有以自己天主同等,為應當把持不捨的,卻使自己空虛,取了奴僕的形體,與人相似,形狀也一見如人,他貶抑自己,聽命致死,且死在十字架上」。雷神父說:「如果我要保留歐洲的特色、優越感,我將只是一個行屍走肉。我無法認識人,除非成為他們中的一個」。雷神父與聖保祿宗徒有同樣的精神。

耶穌說:「誰若願意跟隨我,該棄絕自己,背著自己的十字架來跟隨我,因為誰若願意救自己的性命必要喪失性命;但誰若為我的緣故,喪失自己的性命,必要獲得性命」。雷神父過人的地方,即在於他徹底、完全實行基督的教訓,追隨基督十字架的道路。

全犧牲在積極方面,表現出來的,是「苦幹」的精神,鍥而不捨,對任何應該作的事,一定要有堅持到底的精神,一切都要盡其在我,雷神父說:「人生在世,除了困難,還有什麼呢?打得通的,才是好漢」。他也說:「諸葛亮鞠躬盡瘁,死而後已。我則是死而不已,我死後還要為中國的復興而祈禱」。

「全犧牲」與我國大學之道,在新民,在止於至善的意義相通。「新民」的「新」,朱熹註釋「革舊」,或說「去舊自新」,就是修身的基本條件,是不可間斷的。為此大學引湯盤銘說:「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」。這與雷神父的「全犧牲」是同一道理。

「全犧牲」,那必須要有無比的勇氣,「勇」是意志的表示,知恥近乎勇,勇者不懼,不使情感牽動意志,就要有泰山崩於前色不變的功夫,就是孟子所說的「不動心」。其方法自養氣入手,所謂「養浩然之氣」,足以配道義,堅定意志,剛毅不屈,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,如此,自無所懼,然後能「全犧牲」,雷神父的「全犧牲」也是真正的「勇」。

孔子曰:「至死不變,強哉」,強者得之,不受環境支配。在聖經也說:「天國是以猛力奪取的,以猛力奪取的人,就攫取了它」。雷神父特別喜愛蕭神父譯本「新經全集」:「天國以努力奪取,而強者得之」。這句話,在獻縣出版的,約於一九二五年左右,且力行之。

雷神父前半生的全犧牲,是在聽命服從中實現。他有大聖大賢的愚忠,對於教會上級的命令,全心服從,雖把他從工作地調走,雖不准他向羅馬教廷建言,他忍受了,而且快樂的忍受了。後來教廷宣道部長纔說;因著他忍受一切,不怨天尤人,證明他的主張不是想出風頭,而是為教會、國家的利益,教廷接受他的建議。這是精神方面的「全犧牲」。後半生在安國教區傳教,他又實踐物質方面的全犧牲,嚴守福音所訓示的神貧。他創立耀漢小兄弟會和德來小妹妹會,在衣服上、在飲食上、在住宅上,處處表現出樸素、甘貧的精神。在他心目中,願意自己的修會保持長齋貧苦生活。抗戰期間,雷神父的救護團生活更是貧而苦,勞而累,沒有能足夠的食物,沒有安睡的床鋪,沒有休息的房屋。跟著軍隊移動,在戰場上轉徙,最後病了,缺乏藥醫,到了重慶,進入醫院,病已到了末期,無法挽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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